I'm booboball

【狮花】Sakura樱(下)

前文请戳:
说一下为什么选择在日本:
其一,他们去过,我也去过,熟悉;
其二,日本经济“僵化”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未来的商业区格局我想不会发生太大变化,而那些古建筑更是会保护起来,因此我在编2026的“游记”时可以参照当前的地标建筑;
其三,各种文化符号很适合我的创作这个故事,樱花、神社、匠人、怀石、漫画……等等等等,我想大家都能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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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我们再来这里看樱花吧!”

“它得春季才开吧?那时我们应该有比赛。”

“你想什么呢?又不急于是今年。等你也退役了,我们就可以满世界的玩——哎呀,那个时候我就要一把老骨头啦!”

“可我还是会喜欢你、追着你的。”

“噗,马克你说话太有杀伤力了。总之约好了哦,樱花是一定要看到的……”

一定。



疾驰的新干线载着异乡客从京都转往东京。它曾一度拉近了日本的历史与未来之间的距离,现在,又是否会对拉基蒂奇带来同等的效果吗?

可能会吧,至少无数的回忆确实涌上了他的心头。

另一边,头发花白的司机把行李箱提到出租车的后备厢上,而后问金发的外国人要去何方。

“新宿。”

是当年他和马克日本游的大本营,他熟悉的地方——



也不再熟悉了。

这并非很难理解的事。若此处的街道真的跟十多年之前完全一致,那么伊万·拉基蒂奇才应该认真反思一下自己是否无意间钻了野比大雄的抽屉。灯红酒绿的依旧是那个歌舞伎町,流光溢彩的依旧是那个伊势丹大楼,然而谁都没办法忽视增强现实的互动展出、招揽生意的人工智能、以及负责区域巡逻的无人机,等等。在京都的他可以品味凝固的时间,在此处的他则不得不直面变迁的时代。

下车的拉基蒂奇独自拖着拉杆箱,尝试沿着记忆的轨迹寻找旧时的回转寿司店。终迷失在商业街的人来人往中。

我和你最梦幻的一年,是不是只能由我们的记忆来做个见证呢?



伊涅斯塔举起世俱杯那瞬间,金黄的飞屑誓要将天空都填满。夺冠的欢呼雀跃勾联起整个年份的美好,特尔施特根偏过头,寻找另一个金发的影子。他想吻他了。

“别这么着急。”分分钟看穿心事,巴萨的4号中场的手指轻柔地擦过爱人的嘴唇,而后摘掉了粘在对方头顶上的一点金色碎屑——镜头下就好像他只是在普通地提供帮助似的,“我知道时间宝贵……但是,别让我们醒来的时候需要答那么多的记者问,好吗?”

他劝解的话说得多么淡定、多么理性啊!可惜,只是装作没有意乱情迷罢了。克罗地亚人不会真正拒绝一个吻的,他甚至已经在心里想好了万一吻上情况下的“完美后手”:那我就干脆在赛后记者会上、在全世界面前,向他求婚好了!

谁敢质疑我和他的关系?!

巴萨的新闻官应该庆幸他们当晚暂且没有实行什么疯狂的念头,嗯,至少是在酒店的窗帘都拉上之前。事实上,脱离球会大部队留在岛国的二人有大把的圣诞假期时间可供消磨。现在好了,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把这第一个夜晚用于更为肆无忌惮的“庆祝活动”。

还并未像之后那样习得更多花样的德国人胜在他的简单直接与全心全意,而渐入佳境的引导者有着足够包容的心与身。他们所驰骋的仿佛不是床榻的方寸之间,而是广袤的天地和无限的未来。

正因如此,等到次日的九十点钟马克的后脑勺依旧没离开枕头。他与一晚卧他怀里的人相对视:“听你的,我们还去登富士山吗?”伊万在床上滚来滚去,表示他想再慵懒一会儿……



城市变不回从前,拉基蒂奇也一样。只是,再不复当年精力旺盛又找不着合适理由去疯狂的人没可能吹嘘自己对比往昔是“进步”的。

反正已经结束了。

克罗地亚传奇中场的退役告别赛在去年五月的第三个周六举办。在这个消息公布之初,他的恋人立即联系了他:

“给我留票,前排的。”

然而拉基蒂奇知道次日即是特尔施特根的联赛收官战,所以他婉拒并教育了对方:“你应该跟队友们分享胜利的喜悦才对,巴萨的下任队长大人~”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把玩笑话讲出口,尽管他的德语说成了这么多年来停顿思索最多的样子,“趁着最后的机会,好好向人学习一下怎么举起奖杯才帅气吧,哈哈。”

然后,金发门将还真是好听话的。年满37岁的老将完成自己的谢幕演出之时,环顾四周,观众席确实不会突然出现他心心念念的影子。有的是见证他前行至此的球迷们对他报以感谢与祝福的掌声。他们高呼着:

“拉基蒂奇!”

“拉基蒂奇!”

啊,我差不多拥有了整个世界的爱意吧?

走向球员通道的人抑制不住泪水的夺眶而出。



此时新宿街头的大屏幕恰好播放着《One Piece》完结篇的纪念特典。久经沙场的高大男人悲怆地喊道:“……新世界没有能载我的船。”

英文字幕忠实地呈现了将死之人所言,给拖着行李的过客心灵以震荡。



拉基蒂奇打听到第四家酒店时,才寻得一间空房可以供他立即入住。浑身疲惫如他终于得到休憩。肉脚挣了鞋后舒舒服服地搭在松软的被褥上,头部的重量在记忆海绵的枕头正中凹陷一个坑。因他的身体有了切实的依靠,他的思绪就可以随意地飘,飘啊飘。落在了上野公园的樱花树下,那是他们曾约定的地方。

冬去春来,裸露的树枝应该发出娇嫩的花苞。拉基蒂奇看过摄影师的作品,他知道当它们一并开放时,会如同枝杈擎起粉色云朵。就好比赴了天上的神仙居所,繁盛但又始终带有一种东方韵味里迷样的清雅淡然。原因或许在于再绚烂的花大约七天后也就离去了。走时是极干净的姿态,简直了无牵挂到可以称之为壮烈。



主啊,请祝福我。我只是想看一眼樱花最美的样子。

在他眼皮最终沉沉地耷拉下来之时,有人虔诚地祈愿着。

没办法,他的旅行遭遇太多波折了。拉基蒂奇不是那种苛求自己的计划逐条逐项都必须在现实情况里完美落实的人,然而一次次脱离控制的体验对他来说糟透了。各种各样的干扰因素纷纷附加进来,他的困惑起于看不透未来的结局会怎样,归于行至半途即停滞不前甚至抽身而退的畏惧心情……这点对其他事物亦是同理。

他梦见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次赛后头脑发热——不过考虑到他心头结的那块冰,也许说他是此时此刻世界上最“冷”静的人也不为过。结束了自己绿茵征程的克罗地亚男子在还未有队友归来的更衣室内寂寞地掏出手机,拨号,等待长音过去,拉基蒂奇对特尔施特根说:

“我们分手吧。”



他们就快坚持到十年。

拉基蒂奇清楚地记得原本是周年纪念的那天,巴萨官宣跟他们的功勋门将签下终身合约;与此同时,无事一身轻的自己则开启了全球旅行的规划……



从梦中惊醒的是确实孤单着的,他一人。

他与搁在床头的夜光电子钟相对视,睁着眼睛看它打头的数字从二变至四。遮光帘背后的天色还只是蒙蒙胧胧的透有微光,而异乡客却已然决心启程。尚未运营的地下铁不是他的选择,步行前往虽然耗费多更多的时间但也不至于遥不可及。

我能走到目的地,一定能。

晨光熹微伴随着拉基蒂奇再次上路。穿过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愈来愈明亮的世界盼到了繁花似锦的终局。他都没想到赏花大会能这么热闹。好多看起来是举家齐上阵的当地人,已然在他们选定的适宜地段布置着五颜六色的塑胶垫。

自己这样清清冷冷的独行倒是这个时间稀少极了的存在了。

不过良辰美景就是他最大的慰藉。不曾亲历的人通过再多照片,也无法想象的到一整座公园都是粉色的海洋时会是怎样浪漫的场景。和煦的春风刮下的一点花瓣落在他的嘴唇上,恰似一个小心翼翼的吻。拉基蒂奇伸手摘掉它,那物置于他指尖时轻盈得不像话,稍不留意就又消逝在风中了。

他发现自己始终无法接受美丽之物逝去的:

为什么十六夜后如此盛放的樱花就要完全消散了呢?

为什么我们只能年轻那么一回呢?

他觉得穿着和服,头发束成小辫的自己也感怀地像一名东方诗人了。

可是呢,又如他近几日所见闻

赏樱的老夫妇正在塌上分着私藏的烧酒,年长的司机仍然爱好与他车上的乘客攀谈,陪伴千余期周刊连载的漫画粉目睹名场景时依旧会激动呐喊,百年店铺照例燃起一天的炊烟,清水长流……

世事变幻,有些东西却是永恒的——



特尔施特根在他们最后的一次通话里,曾把那句话“还给”伊万:

“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彼时的他根本无法回答。



伊万·拉基蒂奇伸手扶住一棵樱花树,仿佛穿越时空,掌心触碰到的地方是那人可靠的胸膛。他把头也抵上去,放声倾诉道:

“Volim te !(克罗地亚语)

“Ich liebe dich !(德语)

“I love you !(英语)

“Te quiero !(西班牙语)

“T’estimo ! ”(加泰罗尼亚语)

我爱你,我一直爱你,纵使我已经失去你了……



在樱花盛开的美好季节,偏偏有人悔恨到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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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解会放在姊妹篇《Tempest岚》里!偏爱BE结局的可以在这里停下,但是论及已经藏在字里行间中所有暗线,还是要等全文完整之后再体会吧。

算是一个预告的:
我爱你。
所以凭什么放你走呢?

岚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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