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booboball

【狮花/ABO】允我沉溺(三)

首先祝我自己昨天生日快乐2333 我写爽了,我很满意~

前文请戳合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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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尽管特尔施特根从未看低过克罗地亚人的愿望,但拉基蒂奇所呈现出来的状态……是不是有点太以假乱真了?


红蓝色的4号在巴萨门将眼前晃过,光“I.RAKITIĆ”的印字便值得无数回忆。“怎么样,合身吗?”伊万笑着问道。身为一位并不建议上场踢球的Omega,他特意在他的“No.1”面前晃了两晃,展示着以亲属的名义拿到的更衣室版战袍。


“合、合身。”——原谅他吧,原谅德国人一时间无法给出与拉基蒂奇之激动相称的赞美词吧。此刻的马克可完完全全是一个呆滞的状态。


“要是你觉得困扰,我就还是穿你的1号去观赛啦。”伊万耸耸肩。俱乐部的球衣管理员除了他所要求的定制版,可是把耐克的门将服也无比贴心地寄了两件来。“总之放心,我对你球队现役4号没什么想法。说起选择这个号码的缘故吧……嗯,是瓜迪奥拉呢。”


“你这个样子就很完美。”特尔施特根告诉他的配偶。除去他们的主场球衣,拉基蒂奇还搭配着赛前训练的下装,以及专业的球鞋球袜护腿板。简直就像马上走出更衣室,踏上赛前的草坪一样。真正会踢比赛的人不禁感慨道。而事实上,他只是要拉着伊万去诺坎普主场看他们的联赛。头一回。


话说,我当时回忆的时候有描述得那么详细吗……难道这边的拉基蒂奇恰好同样敬仰着瓜迪奥拉?


特尔施特根必须承认:他对这名克国的Omega的足球方面偏好知之甚少。包括最初那个所谓门兴死忠球迷的身份,都是通过他人之口介绍才得知。伊万也确实对比赛的内容基本上避之不谈——这点其实巴萨1号倒蛮受用的,毕竟他讨厌非专业人士对他的门前表现指手画脚。


“……希洪竞技的保级形势并不乐观,可能会尝试偷一两个任意球然后龟缩防守。但这里毕竟是诺坎普嘛,他们也知道在这里拿分的难度。只要MSN打开了进球账户,我想对面也没办法负隅顽抗下去的——那个,你在听吗?”


马克:啊……


“算了算了,这些事教练肯定提前给你们布置更精细的对策了,哪容我置喙啊。”克罗地亚人摁灭了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积分榜。其实特尔施特根想说,你念叨两句没事的,反正我有信心这赛季勇夺西甲冠军奖杯。我只是对你突然马丁·泰勒、莱因克尔、亨利卡拉格灵魂附体,嗯,还需要点适应时间。


我很高兴的:原来你也是理解的嘛。


可你为什么仍然不愿与我共捧奖杯呢?


国王杯决赛结束后,拍照时,伊万把奖杯悄悄地往蹲着的德国人身前送了送。抛除掉此处细节,特尔施特根在这个夺冠之夜的心情堪称美妙至极。由于比赛之后紧接着庆典,家属区这次被安排在最靠近草坪的位置,极大地方便了金发门将在终场哨响后的第一时间飞奔至场边,接他的伊万跨越广告牌,分享这喜悦一刻。而在往常,考虑到人员密集、信息素不可控等等因素,没有Alpha相陪的Omega则会被隔离到看台的高处。


“坐那么高,我都照不清你了。”某位特尔施特根死忠球迷佯装生气地抱怨道。近几周的赛后,作为一档固定节目,马克和伊万总会依偎在沙发座里,翻看后者带回的现场直拍。这种“复盘”的体验挺新奇的,对特尔施特根来说。尽管不如那个时候,在比赛中,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克罗地亚中场奋力拼抢、指挥调度的背影,他可以喊他名字,而他总会回应。但至少比后来的那些年要强太多了……


我曾经看不到你、唤不回你、任何时候都触摸不着你,但至少现在,我知道这座体育场中有一双饱含爱意的眼睛,始终注视着自己。


相对的,特尔施特根有时也爱去网上找找拉基蒂奇的图片。现场观赛的Omega们从来都是公认的靓丽风景线,转播信号自然也乐于“善解人意”地撩上几遭——在这其中,像球员太太这种身份的存在更是吸睛无数。加之伊万之前甚少出现在这种场合,因此可谓是格外珍惜、格外受到摄影师傅镜头的青睐。这就导致德国人长按保存的指头有那么一丢丢累,但他的手机相册可要说:“太满足了!”


然而令他欣喜之转变远不止如此。全队宴会、各个球员拖家带口之时,伊万更是社交场合的明星。温柔和气的面容与风趣幽默的言谈从来都是加分项。巴萨1号甚至觉得,自己的Omega与太太团们已经够融洽了,而跟更衣室里的其他人时,甚至更为优雅从容!“你家那位可真是光彩照人啊”——管它是真心赞美假意恭维,每每听到类似的声音,特尔施特根嘴角的弧度都要勾上天……且慢,我怎么自然而然就骄傲上了?


伊万是我的Omega,但他又不是我的Omega。特尔施特根觉得自己应该早早就比较清醒地认识到这其中的分别。此前德国人设想的、最大程度尊重两个伊万的方案是:虽然,接受他的爱,但是,不要使用对“替代品”的爱回应他。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别说保持距离、保持冷静了,根本就是不知不觉、完全没有抵抗地陷入这场婚姻关系中了啊!

 

是真的把他当成上一世的拉基蒂奇去爱了吗?大概、应该没有吧……尽管伊万扮演得十分惟妙惟肖了。

 

那么,是我被这边的伊万迷住了,移情别恋了吗?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情况下我更渣了……

 

所以当拉基蒂奇和他商量,欧洲杯要向他“请个假”跟队观看自家格子军团的比赛时,德国门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正好我的心可以趁机冷静冷静。他心想。而且以前的国家队大赛,我们也必须分开的啊。他又安慰有点落寞的自己。


然后特尔施特根就意识到他又主动挖掘出了新的相似性困局。


而当欧洲杯后,两人相伴同游美利坚,拉基蒂奇开口恳求马克“帮帮我”,德国门将亦是应允。


他的Omega在发情。


而这次他们做到了最后。


成结,高潮,啃咬他的后颈,陷入疯狂的野兽终于将伊万整个人都圈划进自己的领地——是这样吗?克罗地亚人在笑,不是高热的体温烧糊了大脑。他就是很开心呀。尽管四肢无力,后颈更是刺痛,但他可以保持着那份倔得要死的骄傲,问:“我现在,是不是跟原来一样了?”


特尔施特根费解地眨眨眼睛。他应该已经完成了标记对方的全套流程,然而情期的Omega信息素之浓,丝毫未减。


“我跟原来更像了吧?更像了吧!”拉基蒂奇追问道,但这次他却没再等对方给出任何答案。折腾了一晚,Omega的体力已经逼近枯竭,现在的他却依旧愿拿这最后的能量去大笑,好似不这样笑就不尽兴一般。“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听好了——”他告诫马克,也告诫自己,是好消息,“你,以及其他任何Alpha,都不可能标记我了!这就是我在那家医院做的另一个手术,我的腺体,已经不会再为外界所干扰了!”


我不会失去我了……“怎么,这样的结果让你难以接受吗?”


拉基蒂奇看到特尔施特根的表情变得无比纠结。他能想到Alpha在恼火些什么:我明明没有打算强行标记你,你为什么还要防着我!然而伊万错了,马克只是看见了卧在他身边的人悬于眼角的泪花——


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无所谓呀,反正是你的身体、你的自由。


可你为什么依旧这么闷闷不乐呢?德国人爱抚着伊万的脸庞,替他轻轻蹭掉泪珠。“没有的事。”他回答道,努力扯开微笑。我真的不用为你的选择如此纠结,毕竟你不是我的那个伊万;我也真的会为你的决定给予支持,


因为,我的确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爱的是你。


特尔施特根为他们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定了一处烛光晚餐的座位。把自己的婚戒装在了胸前口袋的小盒里,Alpha想要一次特别的求婚:假如伊万还能够道出“我愿意”,那他会恳求对方为自己重新戴上象征丈夫身份的戒指。


开场词说得蛮溜。回顾过往近一百天的点点滴滴,他在感念这边伊万与回忆里那个人的相似与不同。铺垫的最终将是告白,刀叉分割牛排的时间,马克还暗自对上一世的他道了抱歉,以及,“恳请天上的你祝福我们”。而就在这时,拉基蒂奇无情地打断了马克思绪: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够了。”——德国人不明白,听了他一番讲述的伊万,不仅没有任何感动的状态,甚至语气里还带着满满的的冷漠?他今天现身晚宴就有些姗姗来迟,直到此刻也依旧面色不善。他说:“最后一次提示:马克,你转会来巴萨后,为什么没花时间学西班牙语?”


“因为我上一世就会啊,怎么了?”


拉基蒂奇狠狠地叹了口气,又问:“那你猜,为何我也没特意去学习,却可以将其掌握得流利自如呢?”


“唉你没学过吗?那是因为……等等,你的意思是……”


“呵,看来你还真是个傻逼。”克罗地亚人想为他的用词一百万个抱歉。权当是辱骂我自己好了,他在内心补充道,然而明面上,他仍然努力维持着一副梳理、嘲讽、高高在上的模样,“所以你总应该明白了吧?为什么这三个月里,我可以‘装’得跟上一世的伊万·拉基蒂奇那么像——因为我就是我,一直只有我。


“我设定这个期限就是为了考验你:凭你那番自以为感天动地的真情,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否认出我来?结果吧……“


结果发现我并不适合被你所爱。


“结果发现你根本不行呢。”拉基蒂奇撇过头。避开短暂的惊诧之后,他的马克注视着他的滚烫眼神——这可不利于他接下来所要陈述的内容呢。“事已至此,就让我们……”


分手吧。


他酝酿了好些回,却无法将这句完整说出口。


眼睛里灌进了一片绚烂的海。是他上一世最后目之所及的风景,吧?窒息的痛苦,挣扎的无助,只要,短暂地熬过这一阵就好了,就彻底轻松了。克罗地亚人这样想着,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渐渐浮了起来,飘飘然,悠哉的很——他最终以旁观者的视角见证到了这一切。


这太奇怪了。他想。不过这就是结束吧。他为自己给出解释。


回马灯转啊转,晃过许多让他微笑的回忆,晃过许多让他沮丧的回忆——现在伊万也可以笑着面对了;回马灯最后停在这样一个场景,他的15岁,家人在跟他确定:“未来想做一名职业运动员吗?”


其实也没那么快乐的。处在一旁的过来人这样评价道。如果能重来,我真想试试没有足球的生活——


这样做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无所顾忌地 ▓ ▓ ▓ 了?


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重叠,年幼的伊万最终下定决心,摇摇头,说:“还是不要了吧。”


世界线由此重启。


……


回到现在,止不住泪水的男人终于用他最最渺小的分贝把自己的想法诉说完毕。下一秒他便想跑了,但特尔施特根拽住了他。Alpha的天赋、运动员的素养在这一刻的挽留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何况他们两人此刻可没有无数排的坐席所阻碍,更没有天南海北、阴阳两隔。他能挽留住他。他和伊万的重逢,已然跨过人山人海与一世时光。


德国人怀着一份无比惊喜又无比悲怆的心情问道:“你觉得,既然你都承认了你是我前世今生始终爱着的那个人,我还可能放你走吗?”


拉基蒂奇不言。


“你的行为太奇怪了,态度的转变也很突兀。你真的把我吓到了,伊万,我不相信没有什么原因你会做出这种事。”“所以,告诉我,好吗?”


拉基蒂奇在犹豫。


“求求你。”


拉基蒂奇一败涂地:“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听我的话呢……呼,如果你看了这些还可以原谅我,那就……”那就容许你陪我共同面对这样的难关。可这样的事对你有任何益处吗?Omega的心里满满地只有怀疑与自责。他将今天发到自己手机上的照片展示给特尔施特根看,并祈祷着……


不,他不知道该不该祈祷马克能够继续同他在一起。




照片的事要从大半年前说起。

 

自由记者帕帕拉佐已经跟拍巴萨球员特尔施特根和他的配偶好一阵了。在此期间,他基本掌握了这对AO夫夫貌合神离、分居两处的可靠证据。按理说到这一步,他就应该把手头的照片整理一下,找家报社卖掉这条花边新闻,换他潇洒一阵子的零花钱了。然而,命运之神偏偏在这个时候帮他按下快门——

 

当他过后检查保存在自己相机的照片时,他的手都在颤抖。兴奋的。因为他竟然拍到了一个已婚Omega,在大半夜,跟一个并非他丈夫的男人踉踉跄跄地从酒吧拐入情侣酒店。

 

真是谢谢你了,伊万·特尔施特根!帕帕佐拉的心底泛起最真挚也最歹毒的谢意。他看见一夜暴富的机遇在向他招手。不,还不够。作为一名记者,他机敏的新闻嗅觉告诉他,猛料远远不会止于眼前的部分。

 

“……就是这样,这是我搜集到的有关特尔施特根的Omega出轨的罪证,而这部分则是有关打胎。”

 

报社的费里尼点头表示赞许,利用低头掐烟的工夫,他尽量不表现得太喜形于色。起初他仅仅对这个打电话给编辑部、扬言要提供独家重大线索的男人将信将疑,万万没想到,对方拿出的样片竟然是着货真价实的分量。

 

也标着与之相配的价码。这就棘手了,费里尼心想。他可不愿大新闻从自己负责的版面溜走。“帕帕佐拉先生,我非常感谢你对本报社的信任与支持。只是这个价位,你看……”编辑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我只能为它预支付这么多。你也明白的吧,像擅自堕胎严重的事,我们在报道前也得循序渐进、慎重地考虑其影响。”

 

只见扫了一眼最新报价的帕帕佐拉满脸写着嫌弃,“你这个差太多了。恕我必须坚持原先的要价。”

 

“那我也坦白地告诉你好了:你要的那个数,估计只有球员太太本人出得起吧。”

 

“哼,你以为我不想直接找他要啊。”记者翻了个大白眼。他听说最近伊万·特尔施特根时常出没于巴萨的比赛后,还特意买了两张诺坎普的球票去碰碰运气。结果怎么着?别说接触攀谈了,他连看那个人一眼都困难!

 

该死的Omega保护机制。想到这儿,帕帕佐拉忍不住在内心咒骂了几句。平时倒对这群娇贵货色看管得可紧,暗地里,一个个还不知道有多放荡呢。“这样吧,”他最终作出妥协,“你那个价翻一倍,出轨的所有照片你拿去用。但有一个附加条件是:你必须把我的联系方式也放在报道的醒目位置。”

 

“嗯,行吧。不过容我好奇地问一句,留下联系方式的操作可不多见,你是想……?”

 

“那当然是,给我的‘大金主’一点赎罪的机会呀。”

 

“哦哦原来如此,那我也不妨在适当时候助你一臂之力吧。”费里尼拉出一个意味悠长的笑容,“合作愉快。”


他跟帕帕佐拉握手道。


入行多年的大编辑,终究要比普通记者多一些门路的。七拐八拐,他如愿打听到了人在美国的Omega的电话号码。“请问有什么事找我吗?”彼时,拉基蒂奇完全不知道一场灾祸在慢慢向他靠近。费里尼先生摆出一副很难办的口吻:“最近有人向我们报社投稿了一系列照片,假若如实曝光出来,怕是会对您不利啊……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个人说他手里还捏着好多后续猛料呢。您要不要先过目一遍?”


随后,他向克罗地亚人提供的电邮发送了那些样片。不出所料,对方立马主动地回拨了他的电话——费里尼都能想象话筒那头是个多么手足无措的模样:“谢谢,谢谢你早一步通知我这一切……那个,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投稿人?拜托了。”


电话里的费里尼满口答应下来。之后三天时间,他码码字,看看报,备稿过程要多休闲有多休闲。在估摸着伊万·特尔施特根总该急得不能再急时,他才悠悠然跟帕帕拉诺打声招呼:“我可帮你把桥搭上了,等会记得接人家Omega电话。”


短信回复给他的是两个感叹号,而另一边,终于拿到手机号码的克罗地亚人给他敲了一句“谢谢”。于是费里尼又给他的记者朋友写道:“已经把你电话发给他了,你们直接聊吧。哦对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接头哈,找个人少点地方。祝好运。”


之后,久久都再没个回信。这是去忙了吧?做编辑的不禁轻蔑一笑。不过,我也要准备忙起来咯!


某种意义上讲,费里尼应该是全世界范围内,对巴萨1号提前结束假期归队的新闻最“不出所料”的那撮人。要想立即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果然,还是求助于他的丈夫了吧?费里尼心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劝诱德国门将的。筹备已久的的编辑觉得这对夫夫真的特有意思——比较“术业有专攻”一点的说法是,他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看更多惊天内幕被挖掘出来!


而这导火索,将由我亲手点燃……


蹲了好几晚的特尔施特根宅终于有了动静。费里奇小心翼翼地驱车跟着那辆牌照熟稔于心的奥迪,一路来到巴塞罗那的某僻静街角。


这真是太妙了!借着夜色掩护,他飞快地对准接头的两人按下快门,然后迅速撤离现场。自给自足才是最棒的。次日,他家报社的头版头条上赫然写道:“巨大丑闻!巴萨球星太太的多次幽会,Omega屡屡午夜出门为哪般?”附上的照片分别来自帕帕佐拉的亲自掌镜,以及帕帕佐拉的亲自出镜。


证据确凿,时间跨度也有,总之我可没P图呢。看着新闻噌噌飙升的点击率,费里尼的脸上乐开了花。


他一点都不意外克罗地亚人再次拨来了电话。“你怎么能把那些照片又曝光出来?!”伊万开头便愤怒地质问道。“为什么不呢?我也付了钱啊。”费里奇把说话的重音放在了“也”上,“哦,是有些新鲜的照片由我自行做了解读来着……也许你这个当事人,乐意与我分享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拉基蒂奇顿时气到说不出话。他总算看明白了:自己根本是中了对面这个流氓的圈套!谁会再将另一个把柄交代于你啊?他狠狠地摁灭了这场失败至极的通话。当无能为力的愤怒渐渐泄去,剩下的便只是惊慌。他完全不抱希望地点开ins一看:啊,这个反应可真是


够熟悉呢。


“你必须作出解释”


“恶心”


“马克真惨”


“赶紧滚吧婊子”


拉基蒂奇知道自己劳神费力去看那些众说纷纭没有任何意义,但他停不下来,停不下来……早早结束训练的特尔施特根回家时就看到这样一个缩在沙发里的伊万。“啊,你没事吧?”发现自己Alpha回家的他先关心起马克来,“今天是不是有很多记者堵你?”


德国人点点头。“但你知道的,从你告诉我有照片一事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不在乎外界想评价什么,我只在乎你怎么想。”


可我在乎你。拉基蒂奇不敢把他的愧疚说与特尔施特根。假设他坦白自己内心的感受,百分之百马克就要格外花费时间来安慰他;而这样的安慰又不能减轻Omega的负罪感:都怪我,那么幼稚地以为能够拿钱消灾……都怪我,之前的轻率留下来那么严重的后患……


为什么我的存在,总是为你带来灾厄呢?


他尽其所能地装作没心没肺、一切如常。然而纸包不住火,这段时间请了季前赛的假,格外提心吊胆也格外观察入微的特尔施特根终究撞见了他的密谋:“你在做什么?”


“啊……嗯……”现在我说搬出行李箱是因为,闲来无事,收拾收拾,可不会有人信吧。拉基蒂奇自认理亏地低头认错。要生气了?总该生气了。他好害怕马克会控诉自己意欲抛下对方不管的逃兵行为——尽管这是他自找的,结果他的恋人搂住了,埋在他的肩头抽泣:“求求你,别又丢下我,求求你……”


拉基蒂奇得说他更受不了这个。


他拍着金发门将的后背,承诺道:“听你的,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啦!我相信你,马克,我相信你会带我们跨越难关的。”——尽管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能拿什么来支撑他的诺言。


而特尔施特根也是不敢轻信他诺言的样子。第二天起床,拉基蒂奇发现家里的大门被反锁了,窗户贴上了“不要走”的便签,车钥匙不见,并且网线电视线拔了,手机似乎同样被没收掉。克罗地亚人知道这是保护他不再受外界干扰的好心,可是,如果始终不给出一个足够堵人嘴的解释,那些可怕的声音又怎可能断绝呢?他不禁苦笑。


本来,马克可以发布一份离婚声明,跟这样不堪的我撇清关系——嗯,他肯定不同意吧?暂时的、假装的,他大概都不愿再尝试了。金发的克罗地亚人将他有限的体力尽可能地发泄在了健身器材上,然而当他的脑袋一碰上枕头,思绪再次不受控制地活跃起来。虽然我一直觉得这个方案挺理智的,不然的话,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阻止我带给他的灾厄呢?


“你可以去死啊。”一个声音建议道。

 

不要。拉基蒂奇畏惧着,却还是给出明确的拒绝。他对此刻,出没于自家阳台的潜意识具象没有感到半丝惊奇——因为他知道:只要体验过了,死亡的潜在选项便始终如影随形。

 

“唉,我明明给你提供了最快结束问题、最不麻烦大家的好方案,结果你仍然不领情呢。”有着和Omega一摸一样外貌的男人抱怨道,

 

“那我走了。”

 

人影从敞开的窗口向后仰躺下去,“扑通”,紧接着的声响是奇怪的。拉基蒂奇来到阳台边,向下望去,却看到一汪闪烁着明媚日光的蓝海不知何时围困住了自家宅第,令他目眩神迷。

 

“伊万,你怎么了伊万?”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可能不知不觉间与那片海对视了好久——即便这样,他仍寻不见沉在无底深渊之中的人——以至于让自己的伴侣变得愈发担忧起来。“哈哈,没事呀。”他摇摇头,回身的时候已经挂上完美笑容。他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不由在想:如果那个时候马克也在,我是不是还会……勉强自己,继续伪装下去?

 

然而这个时候他最后所倚靠的东西,栏杆,忽地凭空消失了。他无可避免地向后栽去——

 

意外死。

 

堕落的过程出奇缓慢,缓慢到拉基蒂奇可以放轻松地感慨道:哈哈,也好,这样就无需再解释什么了……这样就不用想告别的话语了……


多么顺理成章啊。

 

“伊万,伊万!”那个焦急的声音始终没有断绝。摇晃代替痛苦,成为大脑最新接受的信号。克罗地亚人咳了几声,终于睁开眼睛,对上现实中,特尔施特根疲惫、却得到了慰藉的表情:“我发现你睡着的样子很不对劲儿,没事了,醒来就没事了。”

 

哦,只是做了个(美)梦啊。拉基蒂奇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冷汗,湿淋淋,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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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文写得是挺人干事的。反思。

下章预告(别信):“我要打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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